然下

※ 来一发短打（。） 真波波生日快乐！！！【追加：感谢団団的超棒漫改 TwT】

※ BGM：佐香智久-月の裏侧

Another Side

文/雨在悠然下

如果要选择的话，你会站在哪一边。

 

 

 

Side A

 

短信提示音嘀嘀响起的时候，戴眼镜的少年正全然沉浸于漫画书海之中。

 

从兜里摸索出手机的动作仿若被加诸长镜头处理，令等候之人的心情也不免有些焦急。

 

好在小野田坂道还是及时翻开了机盖，下一秒，熟悉的姓名映入眼帘——

 

“哈咦！”

连忙放下漫画，小野田捧起手机，瞅着屏幕足足怔住了两秒，这才戳开邮件。

 

「坂道君，今天也在秋叶原吗？」

 

虽然早在山神派对交换了手机号码，时隔数月，两人之间的联系尚不如东堂和卷岛前辈那般频繁，但每当收到真波山岳发来的邮件，内心涌现的欣喜总是有增无减。

 

歪过脑袋思忖片刻，小野田诚恳地输入起来。

 

「嗯，在看《LOVE☆公主》的最新连载……超棒的！」

 

真波的回复出乎意料的迅速：「是吗，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？」

 

「是的！」小野田兴奋地打开话匣，「这次不光战斗场面非常燃，湖鸟小姐的恋爱也有了新进展！完全没想到有丸君竟然会……」

 

“……啊。”

 

再写下去好像要剧透了。

 

不行不行……

 

小野田猛然摇摇脑袋，有些遗憾地删去了先前一长串感言，重新斟酌起合适的措辞。

 

明知那些对于非同好的真波君而言并无妨碍，为何还会如此在意呢？

 

兴许是潜意识里始终藏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吧。

 

——如果能和真波君一起分享二次元的乐趣就好了。

——这样的事。

 

还未在键盘上迟疑多久，对方的邮件倒先于自己发送了过来。

 

「在烦恼吗？其实想到什么就说好了。我能理解的。」

 

……对哦。

 

小野田捏紧手机的指尖蓦然放松下来。

 

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真波君提及漫画了，这么纠结干什么呀！

 

暗自点点头，小野田伸手戳了戳下拉条，视线落至几个空行后。

 

「比起一脸苦苦思索的表情，坂道君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哦。」

 

……

 

饶是老实如小野田，眼下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。

 

似乎有哪里不太对诶？

 

——简直像被注视着一样。

 

小野田轻轻撇转过脑袋，困惑地往书架某侧望去。

 

咦……

 

是错觉吗。

 

有些失落地收回目光，小野田迈开脚步，一边抱起方才翻阅的漫画，一边再度编辑起邮件。

 

「刚才还以为……」

 

“刚才还以为什么？”

 

耳畔倏尔响起爽朗的声线，随即，有蓝色的发丝轻轻晃过眼前，惹得脸颊痒痒的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呜哇……真波君！”

 

鞋底像是抹了层油似的，慌乱间，小野田一个重心不稳，踉跄地倒退了几步，漫画也不慎从怀里脱出——

 

“糟糕！”

 

说时迟那时快，真波一手扶住小野田的肩背，旋身间，另一只臂膀也及时伸了过来。

 

“啪——”

 

宛如一支轻巧的舞，停住彼此身型的刹那，漫画书也稳稳当当地落入真波的手掌心。

 

“……呼。”真波冲小野田笑眯眯地眨眨眼，“安全上垒。”

 

“谢、谢谢。”

 

小野田战战兢兢地致谢道，抬起头时，顺手扶了扶滑落至鼻尖的眼镜，感觉到自己的面颊恰好对上真波的脸庞。

 

……好近。

 

离真波君好近。

 

——咫尺间的距离，仿佛连心跳和呼吸声都能用肉眼悉数捕捉。

——却只能任由皮肤兀自发烫，噌的一下蹿红至耳根。

 

“阿哈，我们的姿势，好像在拥抱呢。”

 

“呀……对不起！”

 

被这么一说，小野田脸涨得更加红了，刷地退离几步开外，活脱脱像只受了惊的兔子。

 

“没关系，”真波有些抱歉地抓抓头发，“是我的问题，打扰到你啦。”

 

“不不不，怎么会呢！”小野田连忙摆手。

 

“坂道真是心软呢……”真波似笑非笑地凑上前，“我刚刚可是打算偷拍你哦？

 

“诶诶，是这样吗！”获悉真相的小野田惊讶道。

 

“难得撞见坂道君，忍不住想捉弄一下，”真波笑着解释说，“想想还是算了。”

 

“嗯哼，”小野田掩住嘴，佯装严肃地咳了声嗽，“幸亏只在假想阶段，不然就算是真波君我也不会原谅的。”

 

“哈哈，坂道君真是……连生气的表情都这么有趣呢。”

 

“唔，这是在取笑我吗！”

“没有的事，”真波笑得一脸无辜,作出邀约的姿态，“话说坂道君接下来有空吗？我请你喝一杯饮料吧。”

 

 

 

Side B

 

女仆咖啡厅内，两人纷纷落座于靠窗角落的位置。

 

小野田点了一份蜜瓜奶油苏打，真波也跟着叫了相同的品种，说是难得有机会也来尝试下坂道君喜欢的味道。

 

吸管搅动冰块发出清脆的声响，气泡随之咕噜噜四下乱窜，浮于顶层的奶油慢慢化开，溶入水中逐渐汇成更为幽深的绿。

 

“好甜啊。”真波吸溜一口，评价道。

 

听闻此言，小野田果不其然露出慌乱脸色：“呃，太甜了吗……要、要不，我来回请真波君一杯别的什么？”

 

“不必紧张，纯粹是感叹而已。”真波轻轻制止了小野田扬起的手，而后将视线投向窗外，漫不经心地观察起来往的行人来。

 

“嗯，”小野田安下心，转而好奇发问，“话说回来，真波君怎么会来秋叶原？”

 

“这个嘛……”真波伸手摸摸鼻子，“算是来找一样东西吧。”

 

“莫非是新出品的游戏？”小野田猜测道。早先听东堂前辈提起过，真波君除了爬坡和睡觉之外，似乎也对游戏很感兴趣的样子。

 

“诶？这不是重点啦……”像是愣了一下，真波含糊地咕哝了句什么，随即又将话题抛还给小野田，“倒是你，坂道君，今天没骑自行车哦？”

 

之前就想问了，在附近停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小野田所骑的款式。

 

“啊，噢，那个……”

 

 

……

 

小野田一五一十地解释起来，传入彼时的真波山岳耳中，却只模糊成童谣一般的絮语。

 

其实，刚才所说的“找一样东西”不过是借口罢了。

 

别提对方好奇他的来由，连真波自己同样也说不清楚原因。

 

似乎只是在想着有关于坂道君的事，想着想着，便不由自主骑上车，一路旁若无人地穿行至数十公里开外的秋叶原。

 

原本并非初次造访之处，甚至在不久以前，还为了将水壶留给坂道而特意来过。

 

再度踏上同一地点的时刻，却莫名觉得越发新鲜与陌生。

 

眼前这个人说过很喜欢的秋叶原。

 

热闹，繁华，处处洋溢笑颜。

 

但也没有哪一个欢喜的神色，能够堪比眼前的这个人。

 

——和爬坡的时候有所不同。

——全神贯注阅读着漫画的坂道，表情变化更为丰富。

 

——确又是如出一撤的纯粹。

 

天生拥有“令人猜不透”本领的真波都不禁有些羡慕起来。

 

大抵恰因如此，那时的心情才会变得愈加矛盾了。

 

——明明对箱学的蝉联冠军深信不疑，却因为自己的败北而连累前辈们共尝痛楚。

——明明对率先登顶的决心一如既往，却前所未有地平生出就此逃避胜负的冲动。

 

——明明对坡道的热爱不输给任何人，却又拒绝一同爬坡的坂道应邀达成的约定。

 

渴望自由，却负载难言悔恨。

庆幸相遇，却宁愿就此舍弃。

想要抛弃，却无法真正放下。

 

复杂的情绪如同一发不可收拾的流水，从名为自我的水壶之中满溢而出。

 

最终淹没整颗心脏。

 

……

 

好在，回忆从非虚假，脑海深处的愿望到底还是战胜暂时的桎梏。

 

缘于小野田坂道的一切，就算是痛苦也好，也不想忘记。

 

——尽管承认了总有些不甘心，但还是，谢谢东堂前辈了。

 

思及此，真波山岳将扣于杯口的樱桃一下丢入嘴中，而后，满足地弯起唇角。

 

“坂道君，作为下午茶的回礼——”

 

“请我来你家看动画吧？”

 

 

 

Side C

 

傍晚的列车稍嫌拥挤，真波随身携带的装车袋也只得凭借两人站定后所圈出的范围，委屈地搁置于最为狭小的角落。

 

小野田的脸上是难掩的光彩，口吻也同样雀跃：“一起看动画什么的，真的可以吗？”

 

“当然没问题，”真波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，“我也想了解更多坂道君的事情。”

 

“耶嘿，那实在是太好了！”

 

正这么说着，头顶上方突兀传出一声钝响，整座车厢忽而暗了下来。

 

视觉顿失。

“怎么回事——”

 

周遭人群一阵骚动，纷纷打开手头的电子产品，以期制造一丝光束。

 

在身旁之人尚还浑然未觉之时，真波君的指尖已经蓄势待发，悄悄然欺近了。

 

“坂道君。”

 

“……诶？”

 

才从惊吓中回过神，小野田只觉耳侧拂过某种温热的气息，随后，便有一只微凉的手掌心，无比自然地，捉住了自己的。

 

——虽然无法看见，却也无需辨清。

 

——那是属于真波君的体温。

 

“应该只是短暂的断电，列车还在行驶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会害怕吗，坂道君。”

 

“……唔。”想了想，小野田诚实地回答，“刚才稍微有一点。”

 

“那，就暂且再忍耐一下吧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又不知过了多久，小野田的声音轻轻响起：“真波君，好温柔呀。”

 

“是吗，”真波君用自由的那只手挠挠脸侧，“其实我才不温柔哦。”

 

——比起坂道君，我还差得远呢。

 

“可是，多亏了真波君在身边，我才感到了安心。”

 

“……啊。”

抬眼间，真波依稀看见了小野田的镜片上，隐隐闪过一线光。

 

——仿若流星。

 

近乎与此同时，重新供电的控灯与敞亮的露天站台争相涌入视野。

 

“终于恢复了！”

 

一拨下车人潮过后，真波眼尖地寻到了两个空位，拎起装车袋便拉着小野田坐了下来。

 

“哟西！”

 

“真波君反应好快呀。”轻呼口气，小野田不禁感叹道。

 

“嗯，”真波伸手打了个哈欠，“因为睡意比较强烈。”

 

“哈咦？”

 

“所以咯——”

 

身体蓦地倾斜，真波将脑袋精准扣上小野田的肩窝，发梢微翘。

 

“到站前，这里也借我一下吧。”

 

 

 

 

车窗外，黄昏美得不像话。

 

FIN

 

 

 

如果不甘心追赶背影，又不忍抛却脑后目光的话。

 

那么，就站在彼此身侧好了。

 

——以并行的姿势。

 

 

 

 

PS：

 

设定是小野田的淑女车和BMC都在寒咲兄的车店里保养（？）……

真波是自个儿骑车过去的，顺手捎了个装车袋（喂